《数字人文导读》

第四章

学科的:基于教育研究的人文计算分析

梅丽莎·特拉斯

伦敦大学学院

编者按:

当这篇文章在 2006 年发表时,1已经有一批在寻求定义人文计算的文章发表了。其中的许多关注课程和教学项目的发展与细节。这篇文章采取了一个新的路径。它调研的是教育理论是如何定义一个学科的概念,从而去探究这样一种路径是否能够转为人文计算的分析与定义。

为此,本文捕捉到了当时的最新发展。尽管人文计算作为学科有很多里程碑,但它总是在机构化进程中受阻,因此只有很少的学术人文计算机构幸存了下来。不仅如此,这个领域确实有一个明确的跨学科和跨国社群,而对从1996年到2005年(2003年因缺失数据除外)的ACH/ ALLC会议论文摘要所进行的分析也解释了这个群体首要关心的是研究文本。


摘要

人文计算是一个新兴领域。被描述为“人文计算”的相关学术活动尽管在数量和深度上都得到了持续发展,但一直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也只有少数的学术机构专注于这个领域。有关人文计算的角色、意义和聚焦的反思大部分都是这个领域中的学习者和教育者从实践和实用的角度做出的。这篇文章提供了另一种外在焦点去关注和分析人文计算,主要是通过社群、研究、课程和教学计划以及其有意无意传达出的有关这个学科的范围的信息等视角。这篇文章应用了教育理论以提供一种分析、评估和定义这个领域的方法,尤其是聚焦于ACH/ ALLC 2005年会议去识别和分析哪些人构成了人文计算的社群。


1. 导论

人文计算是一个相对来说既新又小的学术研究领域。尽管可以算作“人文计算”(或者各种名称)2的工具、技术和活动都在膨胀式增长,但还没有关于这个主题的定义,也只有很少的学术机构成立了人文计算系。这篇文章希望教育理论能够确认一个学科是什么,并且看看如何将之应用于定义人文计算这个境遇之中。这篇文章同时也是一个报告,是从教育、课程及学习的角度对人文计算课程和社群进行的分析,从而对解答“什么是人文计算”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提供一种崭新的路径选择,就此而言,这个研究提供了非常有用的观点。正如凯利(Kelly, 1999, p. 19)提出的,“关于课程的研究尽管不能就价值问题提供虚假的答案,但会使我们关注到有关政策和时间的问题,帮助我们明确什么将有助于我们更为清晰地看到潜在的意识形态”。人文计算究竞是否是一门学科?是否存在这样一个学术领域?

这篇文章分为以下几个部分。第二部分介绍与人文计算有关的活动类型,并对试图确定其状态的问题进行描述。在这部分,还将会对用以分析人文计算的方法论进行概达。第三部分则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什么是学术专业?教育理论里已经有关于学科性 (disciplinarity) 的定义,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去考虑人文计算。第四部分主要针对课程及隐藏课程(hidden curriculur)的议题。相比之下,教学计划与研究项目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在关于人文计算的认同同题方面看法不同。第五部分尝试通过分析现有的数据去确定谁构成了人文计算社群。第六部分对目前的研究进行了总结,尤其强调了那些已经凸显出来的,并且对这个研究的末来发展能起到推动作用的议题。


2. 什么是人文计算?

与人文计算相关的学术活动主要与某些特定的应用有关,比如大规模文本语料库分析与建设、文学作品的数字版本的搭建、通过数宇化过程创建数字人造物(digital artefacts),使用“虛拟现实”(Virtual Reality)重建建筑模型等等。新的技巧和技术持续被开发和应用于人文数据。有关人文计算的历史的讨论可以就此打住,这些话题已经被弗雷泽(Fraser,1996)、施赖布曼(Schreibman et al.,2004)和凡浩特(Vanhoutte,即将出版,并且请见本书的第六章)讨论过了。

然而,将人文计算定义为一个学术领域还是有问题的。这个领域里只有少数的学术院系建立了相关研究。大量人文计算的工作是项目导向的,其成果通常是一个对其他学术领域有用的产品,时常要考虑它本身是否是一个学术成果(academic endeavour)。人文计算的“单位”(units)或者“中心”(centres)因为经常为大学里的人文院系提供技术支特,所以经常被认为是对“正常”的学术研究的一种支持。此外,现存的教学项目也很少,或许是因为很难通过一组对单个技能的定义来定义一个学科,目前,除了那些特定的计算机技术的技巧“培训”外,很少有这个领域的教学项目存在。

这就为那些在这个领城中的人提出了难题。首先,这是有关学术声誉的问题:如果你是一个对科研院系没有价值的学科,那你的研究是否有意义或者有用?传统人文学者经常有一种偏见:使用了计算的工作往往都不是“正常”的研究。其次,募资问题对研究有重要的影响。研究委员会倾向于询问学者他们属于哪个传统的学科:计算自身不是一个“主题”。使用人文计算的学者常常因为太过技术性而无法从人文部门获得资助但是也因为“不够技术”而无法从工程和计算科学科部门那里获得资助。虽然随着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逐渐渗透并扎根于日常生活、学术及生命中,这种情况或许有所改变但一个跨学科的学者往往需要在不同的文化和领域中奋斗,并在其中一个或者两个学科中获胜。最后,如果这个科目不能确定一组可教授的核心理论和技能,那么这到底算不算一个科目呢?一个学术群体是否足够去定义一个“学科”,抑或这不过是一群想法类似的学者时不时聚在一起舔舐战斗伤口?

这些问题其实已经被很多人文计算领域的先驱撰文详述了。然而这些论文一般都聚焦于特定教学项目的内容以及课程的设定。2001年在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纳奈莫的马拉斯比纳大学(加拿大温哥华岛大学[Malaspina University Colege])举办了一个名为“人文计算课程:艺术与人文中的计算课程”的会议。大部分论文都对设置人文计算项目、课程并界定课程内容概要的实践方面进行了讨论。例如,格尔菲兰和穆西克 (Gilfillan and Musick, 2001)勾勒了在俄勒冈大学 (University of Oregon)推广在基于人文的教学和研究中使用计算的相关实际工作;而霍基(2001)则考察了计算在研究生和本科生层次的人文课程中的角色和意义。还有一个系列工作坊,致力于在弗吉尼亚大学(Uhiversity of Virginia)设定一个为人文“知识再现”的研究生课程的课程大纲,最终也确实搞出了一个数字人文的硕士学位的详细课程方案(Drucker et al., 2002),尽管这个课程因为预算消减而没有实际建立起来(给更大范围的学术社群传递了一个非常令人失望的信息)。在这个研讨会上还有别的一些与学科或多或少有点关系的论文 (Burnard, 1999;Hockey, 1999;McCarty, 1999a;McGann, 1999;Moulthrop, 1999;Nerbonne,1999)。更普遍的是,人文研究的高级计算(ACO * HUM)项目发展了一项关于计算在过去和现在是如何用于人文课题的的研究(de Smedt et al., 1999)。这些研究都阐明了定义课程系统对人文计算而言是多么重要,并且,作为一个新生的主题,还需要做多少工作才能完善这个教学项目,以及这个领域的聚焦主要(并且有必要)在于将教学项目应用并融合于大学院系和学术框架之中的实践方法。

此外,还有一些论文主要关注于查明人文计算是否是一个研究成果或者仅仅是一个支持性学科。有不少论文也对人文的作用和研究焦点提出了挑战(Aarseth, 1997;de Smedt, 2002;Orlandi, A. d. ;Warwick,2004)。其中大部分论述则源于维拉德·麦卡蒂,伦敦大学国王学院计算与人文中心的高级讲师(McCarty,1998,1999a,1999b,2002,2003,2005a,2005b;MeCarty & Short,2002;McCarty et al., 1997), 以及约翰·昂斯沃斯,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图书馆信息科学研究生院院长、教授(Unsworth, 1993,1996,2000,2002,2003,2004)。

然而,这些由这个领域中的学者自己写成的论文,主要描述的都是学者自己教学、学习和研究的经验,而较少考虑到教育理论——在这些论文中只有伯纳德(1999)在其论文中一笔带过地提了下“从20世纪60年代以来的教育理论”,而没有提供任何的参考文献。所以这篇文章的目的是将教育的定义和衡量方法应用于人文计算领域,去明确它们是否可以作为一个学术专业而存在。

在教育领域里,已经有许多关于什么造就了学科的讨论,或者说什么决定了一个学术个体所组成的群体的成果可以被认为是一个真实(bona fide)的科目。当一个学科的知识能够被表述为学科领域的时候(Becher and Trowler,2001),学术文化是可以定义一个学者“部落”的。“领域逐渐发展出独特的方法路径、概念和理论框架以及它们自己的内部分支”(ibid,p. 14)。那什么是人文计算的方法论路径?是否有一种文化将学者们联系到了一起?或者,是否人文计算社群仅仅是一个实践的社群(community of practice),分享关于意义和力量、集体性和主观性的理论(Wenger, 1998),为那些在他们各自研究领域里面使用一些皮毛方法的人提供支持性网络?再者说,隐性课程的概念也与此有关。我们倾注于教学和科研中的观念是否又是在人文计算的范围之内,与之有关呢?

这个研究野心勃勃地想要对一个学术领域进行概述。对人文计算和教育领域进行了文献综述,以了解学科性和隐性课程的概念。其次,对十位人文计算学者做了系列访谈:其中六位来自英国,两位来自美国,一位来自加拿大而另一位来自比利时。这些学者的评论和意见在这篇文章中贯穿始终。第三,比较了四个教学项目的异同,以查看和比较其研究重心的侧重,人文计算的观念在这四个教学项目中都被教授给了学生。同时将主观重心与使用的研究材料比较,来看教学和研究是否是在同一范畴内:这个主要是通过对可用的会议摘要进行的文本分析来进行量化检测的。第四,建立了一个人文计算社群的数据库,收录的基本上都是参加过这个领域的主流会议——人文计算协会年度会议与文学与语言计算国际联盟会议(ACH/ ALLC)的讲者。这个会议于2005年6月15-18日 在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的维多利亚大学举办。针对与会出席者的分析将勾勒出一个整体情况:比如谁参与了这个人文计算的社群,这个群体又是怎么运作的,以及从项目到学科的整体运行如何。


3. 学科、学科性和人文计算

参与到学科之中给予学者一种归属感、认同感和荣誉感。但是组建学科的观念却仍很模糊,它往往依赖于大学院系存在的红砖白墙:

学科能从不同的角度去制定和讨论:国际的、眼前学院的、用于私下交流的未刊和再版书、会议以及工作坊。但最具体和持久的规则是由院系制定的,只有在院系,学科才能成为机构科目。学科和主题之间不总是匹配的。其实践上的困难往往是由于(基于学科的)研究分类并不符合特定院系里的主题而造成的。

(Evans, 1995, pp. 253 - 4)

 机构化(institutionalizing)学科的概念似乎能带来一份庄严感:如果你能指出具体的大学院系,那就有学科。然而,一个“学科”的定义是有问题的,因为每个大学的院系里都有可能或不可能呈现出许多专业(specialism)和次专业(subspecialism),而每一种“学科”在特点和范围上都有所不同,如下:

(这些院系)大部分都拥有范围广泛的专业主义,有些是有一套特征,有的具备多种不同特征。总之并没有单一的查询方法,没有标准的查证程序,也没有一套具有决定性的、统一的概念定义系统。

(Becher and Trowler, 2001, p. 65)

其次,“学科”中没有一成不变的研究主体或者个人群体:“在专业生活中没有什么是确定无疑的,不管是领域的还是机构设定的,它们都是永远变动不居的”(Monroe, 2002, p. 2)。

学科伴随着逐渐被高校列上议程而获得了声誉。但这种机构品牌化难道就不会导致研究和教学群体真正成为学科受阻之路么?大多数“新的”学术议题已经逐渐地被大学象牙塔所接受,并在这个过程中开展了很多关于它们是否属于专业学科的讨论。例如在教育领域就有着一个持续不断的关于其是否是一个学科的讨论。(Hughes, 1971;Kymlicka, 1992; Scbheffler, 1963, Vinao, 2002)。问“这是一门学科么?”就像问“这是艺术么?”似的,如果涉猎其中的人认为它是,那么它就是。

那也就是说,尽管很难为什么是学科下一个定义,但是确实存在与学科实践相关的很多特征供参照。学科自有其身份和文化归属。它们有数量可观的社群,有公共产出和一些衡量指标:大学院系的数量和类型、HE课程类型的变化和增加、学科相关繁衍物、出版物和发表的文章数量的激增以及公认的研究主题和分类的增加(Becher and Trowler, 2001, p. 14)。

学科在它们自己的主题中有公认的(Clark, 1980)偶像、英雄和神话(Taylor, 1976),或者一些特定主题独有的人造物,与关于工作场地的民族志相似(Becher & Trowler, 2001),这就意味着社区是通过被社群正式接受为大学学科来定义和加强的。出版记录和输出手段的机制化被建立,更淮确地说,“养成的神话、统一符号的确认、典范的经典化以及行会的编制化”(Dill, 1992)。

因此,可以通过使用这些方法来概述该领域的活动,从而确定人文计算是否是一门学科。


3.1 人文计算是一门学科么?

在对人文计算的学者进行访谈的时候,有关什么是学科的问题产生了意见分歧。一些人强烈认为是,一些人则强烈反对:将学科定义为“一组核心的技能”或者“通用语”(lingua franca),这在人文计算的情境中是不适用的。其中还有两位说,这个问题根本不重要:“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实际上我对于我们是否需要使得人文计算成为一门学科表示怀疑”。而大多数人则认为确实存在一个可定义的社群,但他们被归结到一起,主要是因为这些传统的人文学者碰巧在他们的领域中使用了新技术进行学术研究。如果所有的要素中只有技术是共通的,那也不能构成一个学科,正如一位学者评论的:

嗨,你用圆珠笔写作,我也用圆珠笔写作,我们来成立个蓝笔俱乐部!我们用笔写了什么才是重要的,而不是采用的技术。

当然,还有很多的活动是只与人文计算社群有关的。从1973年成立算起,文学与语言学计算协会(ALLC)4已经成立了30年,而《文学与语言学计算》杂志从1986年发刊(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至今也有20年了5。计算机与人文协会(The Association of Computers and the Humanities, ACHD)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成立6。人文电子讨论列表(The Humanist electronie discussion list),将自身描述为“—个关于应用计算机于人文研究的国际电子研讨会”,是从1987年开始运作的7:在过去这段时间里已经就此主题发表了一千多万宇。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年度会议(ALLC举办的)在1989年已经成为了一个国际性的会议(由 ALLC和ACH联合举办)8。还有更多地方性的会议出现, 比如人文学中的数字资源 (Digital Resources in the Hurnanities),一个主要在英国举办的永久性的年度会议,首次在1996年举办9。麦卡蒂与柯辰保(2003年,定期更新)尝试对人文计算中的会议、协会、杂志和教学项目进行记录:他们现在已经列出了致力于人文计算的7本印刷的和11本电子杂志、13个专业社团、6个在线门户以及3个专门的讨论组。很明显,一些可以被称为“人文计算”的成果正在蓬勃发展。

己经有学者(Warwick, 2004)从学术和机构的研究角度对学科的历史和导论的兴起(弗雷泽,1996年; 施赖布曼等, 2004年; 凡浩特,即将出版,并且请见本书的第六章)进行了探讨。当被问到谁是人文计算的“英雄”时,大部分(被访问的)专家都提到了这些教授的名字;罗伯特·布萨(Roberto Busa)、苏珊·霍基、罗伊·威斯比(Roy Wisbey)与约翰·昂斯沃斯。还有一些学者也被提到(马克·格林格拉斯[Mark Greengrass]、艾伦·鲍曼[Alan Bowman]、曼弗雷德·泰勒[Manfred Thaler]、丽莎·贾丁[Lisa Jardine]和雷·西门子[Ray Siemens]),这些都是领域中的活跃分子,也都是学科开创方面很有野心也非常成功的项目的领头人。

至于人造物和工作室:与传统人文学者(比如英语系)的满架藏书相比,大部分被访对象的工作室大多配有一台(或者多台)强大的计算机,其间还有一些奇怪的关于互联网和可扩展标记语言(XML)的技术手册10。墙上常常挂着大幅的艺术作品(或许是想强调他们是源于人文的“创造性”,而不是计算机,后者尽管也是一个富有创造力的专业,但有着一个“极客”的坏名声)。人文计算当然也有自己的产品,例如DRH 98年的马克杯或ACH/ ALLC 2003 年的背包。

亳无疑问,在社群里也有小群体、非正式的讨论组、友谊、学术支持网络、指导项目以及其他与人文计算的研究社群和专业有关的活动。大量的活动表明存在一个与人文计算社群相关的身份,以及共同实践的议题。上面详述的学术活动确实说明这是一个学科,而不仅仅是一个“实践的社群”(Wenger,2002, p. 150)。

然而,有关人文计算的学科讨论在机构化方面并不成功,或者说,这样的探讨还不够充足。麦卡蒂与柯辰保(2003)提供了“一份院系、中心、机构以及其他可以彰显人文计算的机构形式”(尽管有一点过时)。在世界范围内的这个领域里,只有十个机构提供专业教学项目。这些项目通常都设在研究生阶段,只有两个机构提供本科阶段的人文计算第二专业,而第一专业总是传统人文科目。此外,这些项目中大多数都不是设立在院系里,而是设立在“中心”或者“研究院”,例如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计算人文中心(the Centre for Computing in the Humanities 11),或者是格拉斯哥大学(University of Glasgow)的人文技术与信息高级研究院(the Humanities Advanced Technology and Information Institute)12。随着计算的日益渗透,信息技术技能对于所有学者都越来越重要,这些中心通常为人文学者提供通用的IT技能训练。这就为区分一般的计算应用训练和真正的“学术”研究造成了困难。人文计算还需要机构化为一个学术主题。

当被反复问到“人文计算是否是一个学科”这个问题时,一些人露出了一种“说多了就不像真的”的表情。确实,如果是的话,不早都建立起来了吗?按照上面的证据,这些都足够建立学科了。问题是为什么没有呢?可能是因为还没有一套确定的技术和核心,能够传递给下一代的学者。此外,由于这个专业对技术有依赖,而技术是持续变化的,要求学习特定知识的应用以及应用知识的操作,而不像传统人文学者只聚焦于“自己”的发展(Barnett et al., 2001, p. 439)。还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哪怕使用计算技术开展人文研究,但主流还是主要依赖于传统人文学术成果。脱离了人文学,它自己实际上就不存在了,而且总需要传统学科提供问题去回答。专家将之描述为“共生”(symbiosis)(对计算技术与人文研究的纠缠不休提供了一个积极的观点)或者负面的“寄生”(parasitic):“它就像槲寄生。它自己是无法单独生存的。”人文计算学者通常被描述成“喜鹊”(magpie),不得不去访问别的专业领域以获取只言片语的知识回来使用,抑或被描述成“变色龙”(chameleon),往往是从一个专业的思考和文化模式跳到另外一个。麦卡蒂(2005b)将人文计算描述为我们访问的主题群岛(archipelago)。我们就像“万金油:无一精通”(Jack of all trades: master of none)。最终,想要理解计算技术如何使人文学受益就必须要理解人文学是怎么运作的。因此,大多数人文学者需要在使用人文计算之前先接受传统人文训练或者获取相应的资质:这本质上是一个研究环境,研究生阶段的教学比本科生阶段更能受益。

除了被体制化为一个“正常的”学术主题,人文计算也呈现出了许多可以成为学科的特质。如在第二部分详述的,这也引发了有关荣誉和资金的问题。然而,尽管只有少数的教学项目现存,还是要建议一些可教授的内容,这一点会在第四部分进行分析。


4. 课程体系、隐性课程和人文计算

人文计算的课程大纲和课程体系从来没有被真正确定过(第二部分列举的讨论论文可以证明)。然而,一些教学项目确实存在。这个部分主要是给这些课程项目一个概述,比较其内容差异,同时通过对人文计算领域的会议摘要进行分析,将课程内容与人文计算的研究议题进行比较。“隐藏课程”被热议也证明了人文计算已经通过其教学和机构表现传达了其信息。

这里比较了四个大学相关课程的内容和实施上的差异。它们是:

1)伦敦大学国王学院人文计算中心的“人文计算机应用”硕士课程。这是一个一年制的硕士课程13

2)安特卫普大学英语系的“人文计算:电子文本”课程14,是一个学期制的单一模块硕士课程。

3)伦敦大学学院图书馆、档案和信息研究学院的“人文学科中的数字资源”课程15,是一个学期制的单一模块硕士课程。

4)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图书馆和信息研究学院的“数字人文”课程 16,是一个学期制的单一模块硕士课程。


4.1 课程大纲和课程体系

从教育和课程体系研究的角度看,“课程体系”这个词不仅适用于特定研究主题的内容,也指称一个教育机构的整体项目:是“一切教育项目的总体理性,包括那些教学体系改变及发展的微妙特质,特别是那些潜在的要素[解释与判断]——这些是课程研究中最重要的要素”(Kelly, 1999, p. 3)。课程大纲在这里就指课程内容。

以上所列的课程都有着一个明显相似的关注点,这些课表大多数都有使用技术去生产、操作和传递电子文本。某些大学例如安特卫普,就专门关注了这一点。UCL也以此为中心,但在授课过程中也介绍了其他的人文方面的计算应用,比如数字化,以及像VR这样的外在方法。伊利诺伊与其他大学相比更具话语性,更多书写要素,更少技术性工作。当然,国王学院的一年制课程比其他课程都要广泛,在工具和技术使用方面钻研得更深人。这是个很重要的集体工作成果,在人文领域是比较少见的。这些课程规模相对都比较小,并且一般都与实践课程、课堂授课和指导环节的授课教师们有很多直接联系。课程考核一般是实践项目或者家庭考试,通过这种形式,潜在要求学生能证明他们能够在使用技术的同时还能明白技术背后的理论。这些课程的核心是能够用于标记和分析的数字文本、理论和工具。其阅读材料大都非常相似,而学生不得不参与的项目都选及实践活动,学生得用他们在课堂上学的技术创建电子文本(所有这些课程都教授可扩展标注语言[XML]17和文本编码协议[TEI]18支持的XML形式:由人文计算研究社群支持的主要技术程序)。

还有一个很好的理由,这也是学科内的专业研究的推动力。这一点可以由ACH/ ALLC的会议摘要的简单分析所揭示。这些摘要都是电子格式,用了一个通用的文本分析程序,“语汇索引19”,去看在这些文本中最常用到的词都是哪些(图 4.1)。

除了2003年无数据可用外,论文挖掘了ACH/ ALLC从1996 年到2005年的所有可用的会议摘要20。通过对1, 026, 503个字的语料的分析,证明了“文本”确实是人文计算研究的核心。

进一步分析(别处说明)证明,这个结论持续贯穿了所有年份的会议。人文计算研究首先是关于文本,这一点和教学项目应该关注在这方面保持了一致。同时这也证明了教学和研究议程是相似的——这一点或许在其他讨论中还有所争议,应该会成为未来研究的一个聚焦点。看起来,课程的目的就是传递人文计算研究领域中的理论和技艺。







图4.1计算与人文协会、文学与语言计算协会联合会议摘要中的最常用词




注释:词是按照每千字的出现,排除了像“这”(the)和“一个”(a)这样的词。(使用了格拉斯哥停顿词列表[Glasgow Stop Words List],见http://www.des. gla. ac. uk/idom/ ir_ resources/linguistic_ utils/ stop_ words)。统计意义上,“文本”是每个单篇摘要里最常见的词。其他关键词则显示了人文计算与数据的计算分析,尤其是语言、词和文献有关。

4.2 隐性课程

“隐性课程”这个词是由菲利普·杰克逊(Philip Jackson)提出的,用以说明:教育是一个社会化的过程,是一种文化规范,是社会接受的实践以及不同类型和不同层次的知识通过搭建教学过程的方式传递给学生。对隐性课程的调查能够被用来更加充分地理解教育过程在不同的机构层面是如何奏效的。(see Snyder, 1973; Tobias, 1997; Margolis, 2001)

人文计算领域的学者经常会被问到的那此有关教学和研究方面的问题,可能会向学生或更广泛的学术界传递有关该主题的隐性信息。像性别、背景和种族等隐性课程研究方面的统计数据是难以获取的。

因为这些课程是新开的,规模不同,所在组织不同,因此有着不同的议题:

1. 在教授特定技术,尤其是有关文本处理和操作的技术时,该领域被认为只是一个还未参与到整个技术发展中的比较狭窄的领域。因为这个领域是如此的孤立,也没有与计算机科学产生关系,一直举步不前。

2. 所有这些课程都是由人文学院教授的:只有一门课程是设在计算机科学系21。学者必须要受过人文训练,才能被“信任”来对人文数据进行计算分析,这就无法“允许”那些有着技术背景的学生,比如来自计算机或者工程学的,参与硕士阶段的项目——在他们其实能够为其带来许多贡献的时候。

3. 因为存在对某些课程的价值疑虑,因此传统人文院系之问的联系并不牢靠。之所以能有联系,一般也都是因为一些机构中的热心人。

4. 这些课程主要都是在“中心”(centers)或者“机构”(institutes),而不是“院系”中教授,这也向学生和其他研究者暗示了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主题,因而对课程招生也产生了影响。牛津大学关闭了一个研究院(Burnard,2001),而弗吉尼亚大学的一个硕士学位的创办经费没有落实(see Drucker et al., 2002),也对科目(subject)的发展造成了伤害,因为这些事件会在更大的社群内产生影响。人文计算被看作是一个“咨询合”,而不是一个有着自主权的研究领域。

5. 人文计算社群小而友善,研究生能够很快地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并有机会在他们研究课题的早期就能与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接触。尽管如此,这个社群也还是相对狭隘与封闭的。

6. 小群体和实践项目工作的运作与传统人文学科非常不同,它要求人文研究生具备不同的技术能力。学生在技术上必须很熟练,而且能够使用技术去完成课程。

7. 在人文计算方面获取经费去开展研究生项目是很难的,尽管这一点会伴随着计算在各个学科中变得日益普遍而逐渐改变。

尽管所有已开设的学科的课程和教学大纲大同小异,且与人文计算的研究议题都很接近,但仍存在各种问题待解决,以使得该学科将其价值投射给学生以及更大范围的学术界。尽管社群是热情友好的,但人文计算还是需要与计算科学和人文学科双方有更多的合作,而不是成为一个孤立的社群。如果人文计算想扩展自身并机构化为一个学术学科,那就需要在将来对课程议题和隐性课程予以更多的关注和分析。


5.谁是人文计算社群的一分子?

在第二部分已经提到了学术领域可以用出版物、协会和会议等的数量来“衡量”。人文计算社群又小又孤绝,人文计算研究的学术活动通常被用来做传统学科中的研究在第四部分也被提及。继而这个章节旨在通过简略地衡量人文计算社群来进一步说明与支持这些观点。

5.1 学会、杂志和讨论组的会员

人文计算的主要学会是“文学与语言学计算协会”(ALLC)22(在欧洲及“计算和人文协会”(ACH)23(在美国)。两个协会都接受会员申请,但会员必须付费订阅《文学与语言学计算》24杂志;因为必须至少一个或者多付钱成为两者共同的会员,所以大多数订阅者都仅仅属于其中的一个组织。以下是对会员的统计,学科的相关讨论组(人文学者25与文本编码倡议列表26)也列于其中(表4.1)。

表4.1 人文计算中各种发起组织的会员








有100到200数量的学者愿意给这个领域的杂志付年费(会员可以提交一次成为两个组织的会员),大概超过1300个对此主题感兴趣的人注册接收关于这个学科的日常贴子和讨论。超过500人参与了关于人文学中的文本标记应用的日常讨论。尽管这个群体相对并不大,但是这样的参与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么,这些人是谁呢?

5.2 ACH/ALLC 2005年会议摘要分析

考虑到会议社群高度分散,可以通过分析会议议程、出席者名单和摘要来分析人文计算社群的参与人员。人文计算的最大会议是ACH/ ALLC(参见第二部分)。不是参与的出席者都能够被列人会议列表的,只有一部分被选中的全文才能被发表出来。但与会者提交的1 000字用于发表的摘要27是开放给会议程序委员会用于分析的。

出席2005年ACH/ALLC会议的全部发言者的摘要、个人主页、姓名、论文题目、院系单位、职务/职称都被收录在一个专门建立的数据库。虽然不是所有教授或者研究人文计算的人都会参加这个会议,但是作为这个领域的单一大会,这个会议确实能够给人文计算的活动、隶属关系和结构勾勒一个概貌28

ACH/ALLC的250位个体发言作者参与了122个环节:8个全论文分会场、13个小组会场有101篇论文(显示平均一篇论文有2位发言人:人文学术中或许罕见的现象?)。有少数学者发表超过1篇论文。

会议共有来自15个国家的250位发言人(图4.2登记了他们所在机构隶属的国家)。

4.2 按照机构所在国家统计的2005 ACH/ALLC会议出席者










注释:可以清晰地看出会议主要被来自美国和加拿大的参与者所主导。

考虑到会议举办的地点,美国和加拿大占了大多数并不令人意外。

2006年的会议在巴黎举办的时候29,更多来自欧洲的发言者提交了论文。然而,77%的与会发言者是来自英语母语国家。只有五篇其他语言的摘要被接受了:法语、德语和西班牙语。这就为那些使用这个领域内专业学者发展的技术的非英语母语的人制造了障碍。

此外,所有的学者都来自西方国家(一位演讲者来自非洲最富裕最“西方”的国家)。人文计算依赖于对计算技术的自由访问,所以这就将那些从较为贫穷的机构来的学者排除在外了。还值得注意的是来自中国和印度的学者的缺席,其实这两个国家这些年来在大众技术的发展和互联网使用的扩展方面都积累了很多经验30

来自102个不同的研究机构的会议演讲者31中有四位来自工业领域。主办方,维多利亚大学拥有最多的参与者(尽管它有一个非常强的人文计算中心)。另一个可以与之媲美的机构是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这个学校有一个大规模且实力很强的图书馆学院。大多数代表所在的机构都是规模较大、广为人知并享有盛誉的大学(图 4.3)。

虽然人文计算在少数机构中形成了一定规模,但仍然存在着相当数量的单兵,或者几乎是单兵作战的机构:20个机构只有两位学者、52个机构只有一位学者(尽管相当多的工作和发言是联合了其他机构的学者)。

4.3代表最多的机构



注释:少于三位学者的机构没有显示。

 人文社区的规模也能够从每一个发言者隶属的院系来判断32(表4.2)

表4.2 发言者隶属的官方部门











出现最多的专业是图书馆和信息研究。这个专业大量采用了应用于数据组织、存储和检索的技术。英语专业是其次,主要是因为文学和语言学文本分析和处理在这个领域中的广泛应用(因此称之为“文学和语言学计算”)。令人欣慰的是,还有很大数量的学者与人文计算中心有关系,显示出了他们是这个领域的核心。图书馆学院和大学图书馆之间差别很大(作为一个训练图书馆员的学院对应大学设施),但来自大学图书馆的职员也有不少,体现了这个领域对技术的重视。语言学也有不少人。然而有意思的是,17位学者是计算机科学家,显示出人文计算不仅仅是人文学者的兴趣,也有计算机科学学者涉及其中。这里的数字项目是指那些使用人文计算技术搭建数字资源的数字项目(比如矩阵33、人文艺术中心、字母和社会服务在线等项目开发了在线教学工具)。其他各种艺术和社会科学的专业也是人文计算社群的一部分,表明了人文学者对会议上讨论的那些技术、理论和应用也有着广泛的兴趣。

除了跟踪发言者的研究身份以外,他们的工作头街也被记录下了(表 4.3)。这要求一定程度的抽象,而且讲师也可以再重组:一个讲师可以被看作助理教师的同类。另外,还有五个演讲者的职称不确定。这里依次显示了演讲者所属的工作类型:最具代表性的工作最先出现。

学术岗位的分散也显示了那些介人到人文计算的学者来自各个不同的岗位:有数量众多的教授、副教授和助理教授、讲师、研究者和研究生,以及后台职员、项目主任、网络开发者、博士后和独立顾问。因为没有将之与其他学科进行比较,所以很难有统计意义上的判断,但期间所呈现出来的帖子在事实上已经表示了人文计算是一个有着推广和发展潜能的学术领域。它不仅仅是为人文学者提供服务,它自身就是一个学科。另外,许多学术教授是从更为传统的学科专业,比如英语或者语言学中,在没有使用计算的历史条件下获得了他们的讲席,也就是说是在他们已经取得重要的学术成果以后才对计算产生了兴趣。


表 4.3 发言者的正式职位

分析也显示,尽管只有少数的学术院系叫作“人文计算”,但确实有一群学者在参与学科,同时还在涉及广泛的传统专业学科。这些学者从本科生到教授,各个层次都有。因此,事实上,这样一个社群清楚地表明了有足够的学术活动正在证明这是一个独立存在的领域,确认了其“学科的”状态。对ACH/ALLC 2005年的摘要的进一步分析还包括了引文和出版物分析,提供了有关这个领域的运作和其他领域互动的进一步信息。此外,如果将这些结果与之前的ACH/ ALLC会议做个比较,将会有助于看到社群更多的潜在改变,并且能看到人文计算社群与来自其他学科的社群之间的差异。

5.结论

这篇文章从教育理论的角度采用了一个外部的观点,从而证明人文计算是由来自不同人文学科的社群构成。这些学者的活动构成了他们所与之关联的学术专业。尽管已经有了几个教学项目,但人文计算还没有被大多数机构视作一个学科专业来接受,这就为学者在这个领域开展研究造成了问题。这项调查提出了有关人文计算被学者和学生接受的观点,同时表明在计算与艺术领域有一个可辨别的社群在运转,从不同的传统学术专业,从学生到教授的各个级别。

有关人文计算专业、领域和社群的深人研究和定义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比如,可以做有关的引文分析来看什么作品为这个领域的学者所引用:这些是计算科学文本,还是纯粹的人文文本?什么杂志最受欢迎?在这个研究中出现了哪些创新的文本?谁是最高引用的作者?继续这个分析,就有必要回到人文计算中的个体学者,去分析这些学者都在哪里发表他们的文章:人文计算的出版范围有多大?这个如何测量,关于这个领域,又能告诉我们什么?人文计算学者在“传统”人文单一主体的杂志上发表文章,还是说是在一本与人文计算交叉的杂志上?对出版记录的查看将显示人文计算学术在更大学术范围内的影响因素,因此得以阐明这些学科运作的一些边界。

关于课程体系和隐性课程的更深人分析在教学项目中也很有必要。这可用于比较纯粹的计算科学和人文计算之间的不同和比较相对传统的人文研究专业与人文计算的差异。去采访选修不同课程的学生,可以得到在不同专业中不同议题的详细信息;还可以就隐性课程议题、我们如何能通过我们的教学项目和方法来推广和扩展人文计算,与课程理论有更多结合。

通过转向一个不同的专业,教育去理解它关于跨学科、课程和身份认同的观点,就可以衡量和分析人文计算社群和学术活动。这种创新和阐述的方式强调了关注的领域,并且确认我们做的事情是可以作为一个学术专业发挥作用的。这项研究没能做到的是为“主题”提供一个总体定义:证明人文计算本身是一个学术专业性质的存在,无论它被不被大学的万神殿所接受或认可。尽管这在其经费和学术声誉方面制造了问题,但是换个角度也可以看作对学术力量的印证:社群确实存在并发挥了作用,也已经找到了方法去传播其知识,并在这个领域还末能机构化之时就已鼓励到大众参与其中。

这就给予了学科和学者们额外的自由:如果它们没有被定义,或者说他们的行为没有被预设,那么他们就得以任意发展他们自己的研究和职业路径;这或许不适应学术专业操作的通常模式,但能允许专业保持灵活和不设限。所以专业未能被定义究竟是不是一件坏事呢

例如,谁又是从定义概念来学会学习与爱的要义呢?关于学习的反思和写作应该保持或者创造一种开放性,这是学习实践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而不是采用封闭的分类化,这样只会导致更压抑,和带来更多的约束。(Rowland, 2000, p. 82)

时下,世界范围内的每个学术机构或多或少都呈现出一些人文计算研究和教学的要素。另一方面,考虑到计算日益普及,人文计算学者或许也将为其所使用技术的专业接受:那些碰巧使用了计算技术的人文学者社群或许就不再需要社群这个避风港了。人文计算的技术和工具将同化为信息系统的支持功能和学术机构的服务体系。

这个领域作为一个学术专业要繁荣起来,需要变得更加开放,并与计算机科学和其他那些不那么愿意接受计算作为研究工具的一部分的学者有更多互动。针对人文计算的研究和教学方法必须作为有用的配套设施来推广并且应用到一般的人文学生训练中。社群必须继续发展,但必须扩大范围,使其更具包容性、国际性和路学科性:在跨院系(cross-faculty)的层面上,鼓励科学与艺术之间的互动。人文计算作为一个正在兴起的领域,这个社群必须致力于扩展其重点范畴和关联性,才可能有机会发展为一个崛起的学术学科。


注释

1.梅丽莎·特拉斯(2006).最早发表在《文学与语言计算》(Literary and Linguistic Com puting ),21(2),pp.229-46.

2.值得注意的是,“人文计算”也称为数字人文、人文数字资源、人文的数字资源、文化与遗产信息学、人文计算科学和文学与语言计算。在本文中,为保持一致,统称为“人文计算”。

3.http://web.uvic.ca/hrd/achallc2005.(链接失效——译者注)

4.http://www.auc.org.

5.文学与语言计算协会在1980—1985年每年出版两期刊物,后来与ALLC公告合并办《文学与语言计算)(1986)。

6.http://ach.org.

7.http://www.princetoniedu/~ mccarrty/humanist.(译者注:该链接已转移至另一个地址:http://dhhumanist.org)

8.http://www.kcl.ac.uk/humanities/cch/allc/retclocs/conf.htm.(链接失效——译者注)

9.http://www.drh.org.uk.

10.http://www.w3.org/XML.

11.http://www.kcl.ac.uk/humcaities/cch.(链接失效——译者注)

12.http://www.hatii.arts.gla.ac.uk.(链接失效——译者注)

13.http:// www.kcl/.ac.uk/humanities/cch/mal4.htm/.(链接失效——译者注)

14.http://www.kantl.be/ctb/vanhoutte/teach/hc2005.htm.(链接失效——译者注)

15.http://www.uc/ac.uk/slais/melissa-terras/drh. htm.(链接失效——译者注)

16.http://www3.isrl.uiuc.edu/unsworth/LIS590DH-so4.html.(链接失效——译者注)

17.http://www.w3.org/XML.(链接失效——译者注)

18.http: // www.tei-c.org.

19.http:// www.concordancesoftware.co.uk.

20.这些内容被从使用了名为PageSacker的实用程序的相关网页上下载,见http:// www. pagesucker. com/(链接失效——译者注),并使用了一个Python脚本处理,以用于“语汇索引”进行分析。

21.格拉斯哥大学的信息技术与人文科学硕士(the MSc in IT and the Humani-ties),最近改名为信息管理与保存硕士(the MSc in Information Management and Preservation),由人文高级技术学院和计算机科学系联合授课。见http:// www.hatii. art.gla.ac.uk/implindex.htm.(链接失效——译者注)

22.http://www.kcl.ac.uk/humanities/cch/allc.(链接失效——译者注)

23.http://www.ach.org.

24.http://llc.oxfordjournals.org.

25.http://www.princeton.edu/mccarty/humanist.(链接失效——译者注)

26.http://listserv.brown. edu/archives/tei-l. html.

27.必须感谢阿利让卓·拜阿(Alejandro Bia,ACH/ALLC程序委员会主席,西班牙阿利坎特大学)许可在区域发布前获取这些资料。

28.当然,如果不与其他会议进行比较,这些统计数字是没有用的。会议的规模和参加情况因主题和主办方的“重要性”而有很大差异。这里有两个极端的例子:(1) Siggraph 2004.第31届计算机图形和交互技术年度会议和展览包括了83篇论文、225个参展商和7个分组会议。2004 年8月8—12日来近90个国家的27825名专业人士在洛杉矶参加了此次会议。见http:// www.siggraph.org/s 2004。(2)2004年计算机与艺术史(CHArt)共有来自6个国家的15篇论文和15位发言人。有大约100人在伦敦大学参加了11月11—12日为期两天的会议。见 http:// www.chart.ac.uk/chart 2004-abstract/index.html。ACH/ALLC是一个有关具体主题的中等规模的会议。2005年ACH/ALIC有大约300位学者(包括发言者在内)。在中等规模会议中的出席率比Siggraph中的高很多:这意味着在ACH/ALLC上发言比在更大会议上发言获得更少荣誉,尽管它是该领域的顶级会议。

29.http://www.allc-ach2006.colloques.paris-sorbonne.fr.

30.互联网世界统计(Internet World Stats,见http://www.internetworldstats.com/stats 3.htm),表明自2000年以来,亚洲的互联网使用量增长了164%;世界其他地区则增长了137%;欧盟在此期间增长了131%。

31.国际大学协会( 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Universities)拥有大约9 200个学术机构的记录﹐见 http://www.unesco.org/iall/onlinedatabases/list.html。记录显示,只有1.1%的学术机构有学者出席了ACH/ALLC会议。参见http://www.unesco.org/iall/onlinedatabases/list.html

32.由于各部门的命名习惯不同,必须采用一定程度的抽象化来划分,例如,人文计算中心的命名各异:计算和人文中心,技术和艺术中心(Centre for Technology andArts)、为人文计算(Computing for Humanities)、人文技术研究所(Institute for Technlogi-cal Research in Humanities)、艺术信息学(Arts Informatics)、人文计算、人文计算与媒体中心(Humanities Computing and Media Centre)、人文计算中心,人文中的技术研究所(In-stiture for Technology in the Humanities)、研究计算(艺术教员)(Research Computing[Faculty of Arts])以及技术与通识教育学院(Institute for Technology and Liberal Educa-tion),只有一个机构被命名为“人文学科中的计算”(Department of Computing in the Hu-manities),是在荷兰的格罗宁根大学(University of Groningen,Netherlands)。

33.http://matrix.msu.edu/ projects. php.


感谢

作者想感谢以下人文计算界同仁对此项研究工作的帮助(无特定排序):爱德华·凡浩特、卢·伯纳德、维拉德·麦卡蒂博士、西姆斯·罗斯(Seamus Ross)教授、苏珊·霍基教授、克莱尔·洪里克(Claire Warwick)博士、迈克·弗雷泽(Mike Fraser)博士、斯坦·鲁克(Stan Ruecker)博士,约翰·昂斯洪斯教授与温德尔·皮兹博士。作者还想感谢阿利让卓·拜阿(Alejandro Bia)在公开发布之前提供了2005年ACH/ALLC的会议摘要,以及感谢安德鲁·奥斯特勒(Andrew Ostler)在数据挖掘方面提供的技术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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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

本文来自2005年进行的一项调查,那是我第一个学术职位的试用要求的一部分。为了满足学位论文的要求,我们都必须得具备研究生教学资格,我想我可以将自己在课堂上学习到的文献和方法与我课堂上所教的学科结合起来。这是对教育文献的一次有趣的尝试,并明确了当时社群中存在的许多关于其活动的默认假设。有趣的是,我们可以看到该论文的主要结论是如何发展的:不到十年后,世界各地涌现了许多数字人文科学中心以及相关学位和研究生课程,这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以及主流层面上,数字人文学科现在已被广泛接受。从最近提供的数字来看(最近的数据参见我的‘Quantifying Digital Humanities’ infographic,发表在http: // melissaterras. blogspot. co. uk/2012/01/infographic-quanititying-digital. html),社群确实在增长。但是,对于该学科的重点和范围,仍然存在很多疑问,从而使得我想编辑整本书!就个人而言,我对在本文中没有进行“足够的”计算略感沮丧:我认为与计算科学和工程科学进行交互的呼吁仍然存在。对我而言,人文与计算科学之间是一片沃土,使我们能够开展原本不可能的活动。我们仍然应该以弥合计算机科学与人文科学之间的鸿沟为己任。

梅丽莎·特拉斯,2012年11月